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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最後的…
 
作者:石田衣良
原文作者:Ishida Ira
譯者:王蘊潔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07年06月04日


本書收錄了石田衣良2001-2003在〈小說現代〉雜誌刊載的七篇短篇小說,每篇都安排主角陷入一個進退不得、仿若噩夢般的絕境,這當中有好下場的少,墮入無止境深淵,不得超生的多,根據作者在後記的說法,創作的目的是為了替社會金字塔底層的苦難人們發聲,試圖彰顯另一個被眾人忽視的陰暗角落。


光和影是無法單獨存在的,有光的地方就有暗影,在鎂光燈的照射下,你我常常只關注到光鮮亮麗的焦點,卻對暗無天日的種種不堪視而不見或是不忍卒睹,石田衣良藉由七篇絕望的故事,七個在懸崖邊徘迴的可悲靈魂,逼使我們不得不睜大雙眼,凝視在最深切的絕望處,所可能綻放的希望之花。


〈最後的旅程〉則描述了地下融資公司的冷血殘酷。福本修二積欠了內藤融資無法償還的高利貸,竟然必須在自身生命和妻兒人生兩者間做出抉擇。當你身陷地下錢莊的桎梏,任憑有通天本領也無法逃脫。結局採取了開放式的寫法,修二最後得到一把可憐老人遺留的刀子,讓讀者想像他會進行何種行動,以打破這絕望的僵局。


另一則和融資機構有關的作品是〈最後的戰役〉。都築敦夫的人生也賣給了由黑道操縱的融資公司,唯一的生存目標便是扮演好「看板人」的工作,扛著厚重的看板站在廣場上。他彷彿不再具有生命,只是一根支撐看板的支架。後來陰錯陽差成為幫派糾紛的犧牲品,必須面對「俄羅斯輪盤」的生命賭局,一翻兩瞪眼,非生即死。原本以為人生就要畫下句點,卻也因一場火災,有了思考句點之後該如何安排的機會。


為錢所困的慘劇不只這兩則,〈最後的工作〉是唯一一篇以女性為主角的短篇。橋本真弓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同時也是深陷卡債風暴的卡奴。詭譎、令人匪夷所思的命運,帶領她從事身障團體的「援助」工作,一方面滿足身障者的欲望,另一方面用賺來的援助金,來填補積欠的債款,即使背負著不忠的罪名,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最後的家〉則是在探討中年失業以及城市遊民的問題。澀井聰因為腿傷失去工作,也失去一切。在求職處處碰壁之後,只能選擇上野公園的遊民聚集地做為安身立命的依靠,拾荒、賣血就是他的生存之道。看似絕望的處境,卻讓他感受到身而為人的溫情,原來不管是怎樣的人生,日子總是要這樣過下去。


只要金字塔的頂端發生一件好事,在下面墊底的人,就會遇到一千倍不好的事。這就是小人物的無奈,如果沒有他們慘絕人寰的遭遇,又怎能映襯出上流社會的絢爛?


〈最後的電話〉則以往昔的電話交友中心為背景,上演一場血腥、出人意料的實況自殺秀。上條和之是個平凡的上班族,雖然還沒成家,但也過得一切平平。在站前電話交友中心即將關閉前,他趁著摸魚的空閒,進行了最後一次的懷舊之旅。沒想到最後的對象是飽受命運捉弄的少女惠美,校園霸凌、性暴力等悽慘的境遇全都加諸在她身上,於是她選擇拿出美工刀在視訊電話前...


〈最後的交易〉是篇相對而言結局較為圓滿的作品,探討了用偷來的存摺盜領現金的「車手」。出村秀行和前幾篇的主角類似,同樣陷入了債務的深淵。在擔任「車手」的過程中,迅速的償還大部分的債款,雖然危險,乖舛的命運卻不容他有任何拒絕的機會。在最後一次交易中,合作的黑道慘遭黑吃黑,他竟順勢取得了盜取的金錢,開始了轉機。


〈最後的目擊〉是最精采、結局轉折最大的一篇,同時也是最讓人不忍心看完的。岸本和利是個自由攝影師,伴隨心臟外科名醫奈良原前往越南,拍攝一系列變態實境錄影帶,將奈良原種種荒誕的行徑記錄下來。而在最後一個拍攝工作時,受害的越南男童竟用一把刀,把施暴的醫生如同報復般,奪去他的生命與錢財。


看完這七篇絕望的故事,心情不可能輕盈的起來。闔上書頁的那一刻,我們好像也站在人生的懸崖邊,與絕望相隨,與毀滅相伴,在耳邊響起的,只有被踢落的石塊掉進無底深淵,久久才回響的空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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