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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誓約
Le serment des limbes
作者:葛紅杰
原文作者:Jean-Christophe Grange
譯者:張穎綺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09年06月08日
「既非生,亦非死。」
親愛的,妳相信神嗎?當妳全然信仰神的存在,在這世上不再孤單,我們會清楚知道從何處來,從何處去,崇拜祂,全心奉獻,我們因祂而生,終將透過妳我小小的忠誠,得到進入天堂的入場券。很多時候,我們會迷惘,會遭遇挫折不再堅強,脆弱伴隨著墮落,神的力量於我們眼中是如此微渺不可靠,妳憤恨難平,妳怨天尤人,若妳信仰更堅貞,妳會認為那是神的考驗,妳選擇咬緊牙關撐過,越是艱險難行的道路,越能堅定妳的信仰。神,是一切的答案,神塑造我們,指引我們,只要妳堅持信仰,神永不背離。
妳信神,那妳相信魔鬼嗎?噓,神是唯一,勿用不堪入目的辭語褻瀆神,若神存在,魔鬼便沒有立足之地,那是意志不堅後所產生的妄想,即便有滔天惡行,宛若惡魔足跡,必得是心魔,是鬼怪故事蔓延的暗影,是犯罪心理學的挑戰,是尚未破解的大腦密碼。然而是否一昧矇上雙眼、摀住雙耳,那些慘絕人寰、充斥血腥惡臭的死亡,便只存於虛空?
著名法國驚悚小說家葛紅杰以其貫長如電影般的懸疑動作筆觸,型塑如但丁神曲〈地獄篇〉的虛擬世界,藉由緊湊精彩、令人屏息以待的情節,勾勒出「極惡」的身影,反襯出神的所在,彷彿是在一張白紙僅塗上黑暗陰影處,真實面貌就呼之欲出了。本書比前作〈死亡黑線〉,足足多了近三百頁的篇幅,讀來卻一點都不覺得厚重(不過拿著很有「份量」的書,倒是練臂力的好方法),高潮迭起、如螺旋層層纏繞的敘事風格,帶領我們進入一個暗無天日的罪惡深淵,妳以為讀完全書就能擺脫惡的糾纏,不料闔上書頁許久,反而更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魔鬼」和「瀕死經驗」是全書的兩大主軸,相互盤根錯節,事件的真相就隱藏其中。一般而言,絕大多數的瀕死經驗,都是導向光明面,或因神祕的靈魂出竅,或因難以證實的白光,達成「靈魂淨化」的效果,起死回生之後通常能更積極正向的實踐自我。葛紅杰則發掘出在宗教文獻和新聞紀錄中,關於瀕死經驗的另一面:在生與死的交界處,魔鬼趁虛而入,試圖從神的手中搶奪主導權。這類個案從鬼門關僥倖逃生後,莫名的性格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甚且犯下殘殺包含親人在內的重案,書名「地獄誓約」就是指人們在瀕死時與魔鬼簽定契約,好似浮士德的靈魂交易,一去不回頭。
雖說本書列名〈極惡三部曲〉之二,人物和情節完全不重複,幾可視為一部獨立作品,只不過仍是以探討人的「絕對惡」為主題。全書以從神學叛逃至刑事偵查的巴黎刑警「馬太」為第一人稱,從追查好友「路加」自殺未遂真相開始,接觸一連串離奇難解的兇殘案件,共同點除了噁心變態到極點的屍體外(請容我略過不提,我不想再經歷二次傷害),則是疑犯大都有瀕死經驗。表面上看,只有作案手法是連續的,兇手卻不連續,全書的謎團即為究竟是魔鬼的傑作,抑或出自喪心病狂的人類之手。
馬太延續葛紅杰筆下主角的悽慘命運,好像非遭遇生死一線的危機,就不足以為英雄。他曾經忠誠信仰神,卻在路加的誘導下,投身非洲的志願工作,在盧安達見識到人類屠殺的慘狀,不僅受到極大創傷,甚至改變了他的人生路。此刻,他是刑事組小隊長,有精明能幹的手下,有鍥而不捨的決心,曾經獻身給上帝,目前則一邊保有對神的虔敬,一邊獻身給忙碌的工作。他的心不為任何人開啟,自認為相信神,就不相信自己。葛氏主角必備的穿梭各國,馬不停蹄的追查,馬太當然不例外,只不過越是接近事件核心,沉沉的黑暗便似化不開的墨,一片片擴散,直到將他的全身都染黑。
妳的信仰,彰顯了神的存在,妳信神,便行神之道,妳信魔鬼,便行魔鬼之道。夜深人靜時,妳所聆聽的,不管是神的話語,或是魔鬼的呢喃,也請不要忘記細細察覺妳的聲音、行妳的道。妳之為妳,只因妳所行的,是妳選擇的,是妳信仰的。那就是妳的道。
【注意!】
博客來書籍頁上黃羅的導讀,強烈建議留待讀完全書再來品味,尤其是最後一段務必自動馬賽克,這倒不是說當中有任何爆雷,而是「讀完本書讓我馬上聯想起一部非常有名的電影」這句,一直懸在我心上,讀到三分之一大概就猜出是哪部電影,連帶將大魔王也猜出來了,為避免類似慘案發生,特此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