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語症候群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395308

冰冷肌膚
 
La Pell Freda
 
作者：亞伯特．桑契斯．皮紐
譯者：戴毓芬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08年03月10日

這是一本匪夷所思的小說。緩慢的敘事風格主導了全書的節奏，在南極嚴寒、與世隔絕的舞台上搬演的原是異世界怪獸威脅的神祕檔案，卻化作宛如喃喃自語的獨白囈語。

「我」在遭到祖國與昔日理想背叛後，來到一座孤寂的小島。除了唯二與之作伴的前任氣象觀測員巴提斯，與美麗化身的性感女海怪，還有幾乎每夜來襲的大批海水怪，和早已失去應有功能的燈塔。

光看這劇情架構，或許讀者會期待幾場腥風血雨的人獸對抗，好吧，勉強是發生了幾場，當中幾場的場面還滿浩大的，假若要拍成電影，爆破特效造成的噱頭，勢必會引來不少觀影人潮。

不過，最迎合通俗口味的情節也就到此為止。

「我」在小島中，偶爾會遙想曾經的過往，與在「監護人」魔鬼訓練下的記憶，同時又得在形似青蛙的海水怪威脅下，與痴肥易怒現實的巴提斯交涉溝通，與性感海怪的愛情，即使在與世隔絕的孤島，「我」比周杰倫的牛仔還忙。

在最孤絕的境遇中，面對超越常識的敵人，作者原應要透過「我」來探討人類會有怎樣的反應與應變措施，然而主要的重點還是在「人與自我」、「人與人」打轉。最單純的環境，反而提供了辯證群己關係的絕佳背景：「我們未曾遠離那些我們憎恨的人；同樣地，我們也未曾真正接近所愛的人。」

一如絕大多數以「我」為主角的小說，通常主角是沒什麼個性的，即使是挺身與環境對抗，大多也是出於不得不為的求生本能。「我」的形象越模糊，越是容易讓讀者投射其中。

而巴提斯則代表著大多數社會規範的粗暴。他的腦袋僵化，且主控性強，動不動就禁錮美的事物，納為己用。當然他仍擁有一定的功用，在對抗海水怪的戰役中，出力甚多，卻也容易導致大局失控。

美麗海水怪安聶利絲是最神祕的存在。脫離了原屬族群，甘願被人類宰制，以悅耳的歌聲示警，同時也甘於擔任滿足慾望的器具。她象徵了最原始的美，沒有任何桎梏能夠囚禁最自由的靈魂，縱使在規範與私欲間，她仍保有最自主的人格。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生活態度：選擇生命抑或選擇死亡。」不選擇，也是一種選擇吧。畢竟絕大多數時候，是不容我們做出任何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