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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榮光(原:巴提斯塔的榮光)
 
作者:海堂尊
出版社:高寶
出版日期:2008年06月04日


從來沒有一本推理小說在包含了殘酷的殺意、引人入勝的情節之外,還能讓人痛快的、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而本職為醫生的海堂尊在這本處女作中,不僅運用專業的醫學背景,塑造出歷歷在目、精采萬分的手術場景,同時發揮驚人的幽默感,塑造了一位自以為是、宛如打不死蟑螂的醫事偵探白鳥圭輔,儘管他在本書一半篇幅才翩然登場,卻整個吸引了讀者的目光,挑逗你我的笑神經,還能正經的發掘疑點,破解一連串術死背後的真相,並成功掌握兇手的動向,著實是日本推理史上的一大奇葩。


巴提斯塔手術完整名稱為「左心室縮小整型術」(BATISTA),是最高難度的擴張型心肌症開心手術。東城大學醫學院內臟統馭外科自從美國聘任桐生恭一組成世界頂尖的「巴提斯塔手術七人小組」,創下手術成功率百分百的驚人紀錄,然而這項不敗紀錄卻接連發生術死案例,高階權太(小權)院長在桐生主動要求下,竟邀請主掌「不明病症傾訴門診」(牢騷門診)、對人事升遷清心寡慾的田口公平,進行內部調查,試圖探究醫療失誤或是殺人事件的真正原因。


本書前半部則由田口根據過往病歷資料,針對該七人小組逐一約談,並實際觀看手術進行(也就是之後白鳥口中的「被動式面向調查」),不過仍無法阻止術死的發生,直到來自厚生勞動省的白鳥登場,展開高強的「主動式面向調查」、「攻擊性聽取調查」,以激怒、挑戰當事人為表面手法,說些無厘頭、令人發笑又發怒的話語,一方面傳授寶貴的「奧義」,一本正經的闡述根本就是鬼扯的偵查方向,另一方面卻腳踏實地的完整看完所有手術的錄影帶,並到美國調查與案件有關的線索,分析當事人在面談當下的反應,揭發出先前田口所漏失的蛛絲馬跡。


光從以下整理出的各項奧義,就能看出白鳥這個怪胎所抱持的獨特觀點:


奧義之一:狠敲、快溜、偷看。


奧義之二:在狠敲對方之前,要先找好可供躲藏的暗處。


奧義之三:事情辦完就不可久留。


奧義之四:透過同時詢問二者以上來捕捉反射情報。


奧義之五:用身體去獲取情報。


奧義之六:(書中並未明白標示,不過以白鳥無厘頭的個性,奧義就算缺一個大概也渾然未覺吧。)


奧義之七:反射消去法。


奧義之八:徹底進攻弱點。


奧義之九:最後相信的只有自己。


最終奧義:以本來面目凝觀萬事萬物。


可能是白鳥過於搶戲,田口相較之下失色不少,然而他和高階院長的奇妙互動,不啻是本書另一爆點。當年田口差點畢不了業,高階破例放他一馬,拋下這麼一段話:


那是用來打破規則的,而且只有在面對未來,基於個人責任接下挑戰,確信能夠回報更好的狀態時,才可以打破規則。」


無論是田口自願創設牢騷門診,傾聽病人心聲,或是被逼著調查術死,甚至直到結局,在高階院長的誘導下,完成院內監督機制的設置,無一不是在打破既有規則,白鳥不過是促成田口浴火重生,回歸真實內在的觸媒。儘管白鳥的每一次出場,都讓我笑到眼淚直流,然而田口平凡中創造不平凡,更是讓我激賞。


作者非常精準的安排了手術室此一難以破除的密室,「人心,是最難以破解的密室」,雖然最後揭曉的作案手法很一般,是在麻醉過程中注射毒劑,神不知鬼不覺的致病人於死。犯人冰室貢一郎以殺人為樂,視人命如草芥,正好和桐生即使罹患眼疾,也要奮力搶救病患性命的情操,形成強烈對比。一如山崎豐子筆下的〈白色巨塔〉,從事醫業的醫護人員每一天都靠近生死交界,緊繃的情感若缺乏堅定的信念支持,很容易就迷失在權力鬥爭、主宰他人生死的妄念中無法自拔。


本書深刻塑造每一個人物,藉由一個堅強的醫療團體,暗喻整個醫院體系,如果欠缺強而有力、公平客觀的監察制度,即使擁有再好的技術,也可能藏汙納垢,稍有不慎,便會使得榮光蒙塵,光芒不再。


延伸閱讀:


心臟科三大手術:


http://mulicia.pixnet.net/blog/post/1247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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